与说相思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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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湾……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没能在告别的那晚，好好的抱一下你吗？我心里起起伏伏，全是都你，你能明白吗？你知道一百多年对我来说突然闯进心里一个你，是怎样的感受吗？黑暗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用力的拉紧我的手；像是再也不想放开……
给黎簇设置的道标，终于将那孩子引去了吴山居。看样子，我要离开北京好一阵，她一个人会怎么样？她一个人会难过多久，嗯，大概不会太久吧，毕竟她恋爱的经验总要比我丰富的多……坐上去吴山居的车，看着车窗外快速抛在身后的风景，我脑子里的防线就像是被撬动了，关键的一角，轰然崩塌，一刹那能想到的全是你。北京的雾霾天就像是我现在的心情，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迷惘，回想着那个拥抱的温度。我翻看着手机，一条短信都没有，才突然意识到，已经把你的名字拉黑了，你给我打过电话吗？……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我知道坎肩一直在观察我，也知道这种样子的我显得很奇怪。“先去趟医院吧。”我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翻腾，有些期许，有些愉悦!没人能明白，生命里一半的时间都好似空白，没有期待的日子是怎么过来；也没有人知道，一百多年，第一次那么想见一个女人的那种迫切。也许，我的脸上平静的像是缓缓滑过沙滩的浅浪，但其实心的尽头已经升起汹涌的巨浪。
走进医院，走进她所属的科室楼层，我只来过一次，但却如此的熟悉和亲切，就好像我真的是那个日常中接她下班的普通男人。观察着每个办公室，寻找着她的身影；我停顿在办公室门前看见房间里背对着我和一个男医生有说有笑的她，下意识里有点生气，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一把推开门。里面的人转过身，哦，不是她!说着抱歉，我合上门。她会去哪儿呢，问过护士才知道，她昨天就请假去散心了。看来，我把这姑娘伤的不轻，是啊，去散散心吧，这样你就能忘记我，也许会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护士问我是不是她男朋友，我说，我不是。我是说给别人听吗？我是说给我自己听。既然老天，都不给我再打搅你的机会……那么我就不会再给自己什么妄想的机会了。
原来想一个人，是这么疲惫的一件事；原来放下一个人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想念像是一颗种子一样，扎紧心窝里，深深地，牢牢地，生根发芽。吴邪的计划，让我有些累了；想念梁湾这个人，让我有些累了……
殊不知，就在我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我们设置的道标引来的不仅仅是黎簇，还有她。我早知道霍有雪会盯上黎簇，却没想到她也会出现在吴山居；我不该慌乱也不能慌乱，她看着我有太多疑问，太多话要开口。面对咄咄逼人的霍有雪，面对吴山居所有的人，她不能开口，我不能听，也不能让任何人听，用防狼喷雾剂喷了她的眼睛，她会不理解吧，她会气我吧，会恨我吧；没关系，我只要她安安全全，就好!“副官，你来的太晚了。”吴家老太如是说到。
我不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她身上；我的命是佛爷的，是九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完成。吴邪的计划还要继续，我也许不能保护她周全，可她却完完全全的卷了进来，那就让她完完全全的成为黎簇的地图，让她变强。
一大早就听见，她和吴山居的小白吵架，嗯，恢复的不错么，又是那个力气足足的梁湾。“怎么，不认识了。”我看着她赌气撇过去脸，“不认识!”这女人，还在生气唉。女人啊，真是惹不起。“你想认识的时候就认识，你想装作不认识的时候就不认识，我也可以!”她孩子气的昂着头，骄傲的像只小公鸡，我掩饰着笑意。
我说不管之前认不认识，我们现在全当认识了。她说，让我帮她扫地，气鼓鼓的把扫把撇给我。我柔声得问她，眼睛还疼吗？她说眼睛不疼，心却很疼……我忍不住笑着回答她，你不是医生吗，给自己开点药啊。她为了我，心疼；竟然会有个人，为了我心疼；这种感觉就像是冬日的暖阳，非常可爱。
她说，知道我这样做，有我的用意。可是为什么不先告诉她；我说我把她拉黑了，没法告诉她。“哼，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分手就分手嘛，你以为我会缠着你啊，一个大男人，就这点气度。”女人啊，真是死鸭子嘴硬，我求她帮我忙，带着人皮面具，假扮成我的样子，我需要消失一段时间，而她是唯一一个我能求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会帮我的人。她赌气说不帮；我逗她，贴近她的脸小声问她，真的不帮，她突然害羞了!
我需要时间去告诉黎簇吴邪的计划；也告诉，他已经不能置身事外，如果计划不完成，他在也没有可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只有置于死地才能后生，这是我们所有人都逃不出的宿命!吴邪的眼力确实毒辣，黎簇，不错。
回到酒店，看到我特意放在桌上她扔掉的病案，她气我调查她。我说自她与黎簇接触，再到我们相识，甚至追到吴山居，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她叹口气，说她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我问她，那又为什么要调查族长张起灵呢？她说她不能说，要我告诉她张起灵的去处，我说我也不能说。呵，她说我小心眼儿。我说除非在帮我一个忙，“如果……你能在一晚上把古潼京的建筑工程图背下来，我就告诉你。”
她像个孩子一样讨价还价，我说，背不背随她，反正是她想知道张起灵的下落。如果她放弃，岂不是整合我意，那样她就安全了。这丫头竟然想用手机拍下来作弊还好被我抓个正着，古潼京的图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看着她抓耳挠腮，有窃喜以为能蒙混过关的样，我不知道心里笑了多少回，小姑娘还太嫩啊。
还好，她是个韧劲十足的人，用尽全力总算是背下来了。看着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样子，为什么，她要找张起灵，她是以为找到张起灵就能明白自己是谁吗？傻丫头，我不是跟自己较劲，我是怕，没人会明白。她吃着早餐，奇怪我为什么会做饭；一个人生活久了，总要学点东西来打发时间吧，她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不用一个人生活。我告诉她，我不愿意两个人生活，更不愿意看到那个人先我而去，她像宣誓一样说她可能活了，不会离我而去。我呆住了，这几秒钟与她相识的画面又在我脑内冲击着，我让她别在找那个人，这样才能长命百岁，她说张起灵对她来说很重要，却又急急的表白，说并不是喜欢他。我起身要走，她让我告诉她，张起灵究竟在何处。我说还不行，她愤怒叫着，她生气我食言。一瞬间，我的怒火涌上心头，为什么非要找张起灵，为什么要做她根本不知道有多危险的事情。我要确保你活着啊，丫头，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你离我越近就更危险。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听话，吃完早餐，就回家，等你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就安排你们见面。”我不想在看她的表情，我怕自己，怕自己一颗心就这么沦陷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张日山!”她叫着我的名字，从背后一把抱住我，“非得逼我说喜欢你吗？”她叫我给她个机会，她说她会努力变强；此时，每一次见面她的样子，不断的闪过，心里的那颗种子生出的无数的根，牢牢地，不断地深入到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梁湾，这个女人，我快要被她打败了，我所有的防备，被她的勇气凿出了裂痕。我的心躁动不安，听着她一遍一遍的告白，我转过身去，望着她得脸，我真的太想亲吻她的脸，亲吻她的唇，太想向她彻底的投降了；可就在靠近的一瞬间，我心里有个声音说，张日山，你能给她什么，她如果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知道你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头子，她还会想和你一起吗？别傻了，别去害她，别去害自己……
“我相信你，可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你就不会想和我一起了。”她颤抖的愣在那里，满眼是泪。“再见!”梁湾，原谅我，原谅我的怯懦，我怕自己到那时就再也无法对你放手了，我怕我自己想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我怕我再也无法离开你……
安排好后续的事情，我就接到消息说中缅边境出了事情，带着人去了那。发现了一片奇怪的坑洞，到处是跪在地上头埋在土里的尸体。这是陈家的地盘，现在的当家人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盯着这个墓穴十几年了，每次进去手下的人都会枉死，现在一心想让我替他打头阵。好啊，反正这地宫我是一定要去的，又何必在意他心怀什么鬼胎呢。闯过吸血的铁栅栏迷宫，终于下入地宫，真是凶险异常，原来这里是陈皮替佛爷建的，巨大的神像是为了镇压下面某种东西，陈家的这位新当家真是个贪财忘义的不肖之辈，他以为下面有宝贝，贪心的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墓的主人不想让进来的人离开，巨石封住了来的路，陈家人各个丧志进入幻觉，如果任由现在的陈家当家人去死，使得过早的陈家的入内乱，反而影响计划的进行；我令罗鹊救了他们，却发现，这里比外面吸血的更厉害，接近雕像旧的伤口便开裂，鲜血被神像下面的东西吸走了。
看着手上的伤口，我又想她了。梁湾，现在你大概已经和黎簇那帮孩子到了外蒙了吧；盼一切顺利……听声辩位我找到了出路在哪神像的顶部，为了上去，陈家当家人竟然对自己的手下牺牲视若无睹；石像中的蒙文记录的正是古潼京，为了想让我死，陈金水在出口引爆了炸弹，地宫振动，我喊着罗鹊，往上攀爬却差点一脚踩空栽了下去，可能我真是老了，腿脚都没从前利落了竟还想有个爱我的人，张日山，你可笑啊。
“会长，你的伤。”罗鹊看着我手背上的口子，我让他把绷带递给我，自己缠起来，却总也弄不好，我反复的打量着被纱布捆的鼓鼓囊囊的手，想起第一次她给我包扎，点点头，果然还是没她包的好啊。通往神像顶部的路，塌了，只能另避蹊径了。
困了三天，终于找到了出去的办法，我真怕自己这一趟要折在里面了，罗鹊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腐烂的九门被绊倒，他说得对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吴邪和小花能成功……想来她，他们已经进入沙漠，希望我让她记住的东西，记得牢固，希望无惊无险。与小花约好的时间到了，我让罗鹊接应，就在地宫，林子里的阳光有些刺眼，手上的纱布有些松，有些乱，也有些刺眼。
这个时间，她、他们已经进入古潼京了吧，她、他们有没有躲过蛇柏，有没有躲过黑毛蛇，有没有见到吴邪呢？小花的死讯传遍了九门，好戏正式开始了，心怀鬼胎的各路人马，包括隐藏至深的汪家人都蠢蠢欲动。没人相信小花死，不过却都想在他消失的日子里吞了宝胜的生意，九门越乱，汪家人就越是能被一个一个的清理出来。无论是九门里的，还是古潼京里的，一个都不放过的揪出来，离我完成佛爷的遗愿还有多久呢。我心里想着，小丫头，你们血清带够了吗？黑瞎子有没有尽职尽责的保护你，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到达哪里，希望这期间，你平安。
九门的人，汪家的人，都到了古潼京。黎簇被汪家人带去汪家人隐匿的老巢，九门里隐藏的汪家人被屠戮殆尽，吴邪进了雪山，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她还在里面。肃清的时刻到了，真正心怀鬼胎的九门人会跟着我进入古潼京，用生命去换他们所谓的宝贝，然后永远留在这里。送走这些人，我就去找你——梁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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